1949年10月1日是每個中國人都知道的日子,這一天在天安門城樓上,毛澤東主席莊嚴的向世界宣告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成立開啟了中華民族的歷史新紀元,中國共產黨作為領導和組織人民革命取得勝利的主要力量,成為在全國範圍執掌政權的黨。
然而這並不是中國共產黨在爭取民族解放獨立自主的漫長戰斗中建立的唯一一個政權,早在18年前的1931年,中古共產黨就曾在紅色根據地上建立了他們的第一個政權 –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而現在我們經常在影視劇,紀錄片,書本上經常聽到的”中央蘇區”,就是指這個地區。
1927年大革命失敗後,中國共產黨人開始探索新的革命道路。毛澤東在《中國的紅色政權為什麼能夠存在?》中提出”工農武裝割據”理論時,全國已湧現出海陸豐、井岡山等十餘塊革命根據地。這些分散的紅色區域如同暗夜裡的火把,最終在贛南彙聚成燎原之勢。
1928年4月28日毛澤東領導的秋收起義隊伍和朱德帶領的南昌起義部隊在江西井岡山會師,創建了中國共產黨第一塊革命根據地。確立了「以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正確革命方針。在此基礎上紅軍不斷在戰斗中發展壯大,根據地蘇區面積不斷擴大。
1930年冬至1931年秋,南京的國民黨蔣介石政權在結束了和軍閥的戰爭後,先後對紅軍根據地發動三次的”圍剿”,中央蘇區在毛澤東、朱德指揮下,運用”誘敵深入”戰術取得輝煌勝利。第三次反”圍剿”期間,紅軍在15天內轉戰700裡,五戰五捷,創造了”七百里驅十五日”的戰爭奇跡。此時中央蘇區已轄有28個縣,面積5萬平方公里,人口約250萬,贛南、閩西兩地的革命根據地連成了一片,為紅色政權的建立奠定了堅實基礎。
1931年11月7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在江西瑞金舉行開國慶典並進行閱兵儀式。11月7日至11月20日,中華工農兵蘇維埃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簡稱「一蘇大」)在江西瑞金郊外的葉坪村謝氏祠堂舉行,來自全國各蘇區的610名代表齊聚一堂。這座始建於明代的客家祠堂,見證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工農兵政權——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誕生。大會通過了《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土地法令、勞動法和關於經濟政策的決定等法律文件,並選出63人組成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執行委員會,宣告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成立,11月27日,中央執行委員會第一次會議,選舉毛澤東為中央執行委員會主席和人民委員會主席。這個僅存續兩年十個月零二十三天的紅色政權 (以成立到長征開始計算,中華蘇維埃共和國這個稱號到1937年9月才正式取消),在贛南閩西的崇山峻嶺間,譜寫出中國革命史上最富傳奇色彩的篇章。


當國民黨報紙譏諷蘇區是”土匪割據”時,根據地群眾用竹片製成”蘇幣”流通,用土布縫製紅軍軍裝,用實際行動守護著自己的政權。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政權架構極具開創性。全蘇大會作為最高權力機關,下設人民委員會及九部一局,首創了工農兵代表大會制度。1933年開展的選舉運動中,80%以上選民參與投票,婦女代表占比達到30%,這種民主實踐在當時世界範圍內都屬罕見。毛澤東親自設計的”投豆選舉法”,讓不識字的農民也能行使民主權利。
土地革命掀起翻天覆地的社會變革。《井岡山土地法》到《興國土地法》的演變,展現了共產黨人政策制定的務實精神。閩西蘇區創造的”抽肥補瘦”分田法,既保證公平又提升效率,使蘇區糧食產量較革命前增長15%。在長岡鄉調查中,毛澤東發現貧農分田後第一年就還清了債務,這種經濟解放帶來的生產力飛躍,成為紅色政權最穩固的經濟基礎。
文化教育革命同樣深刻。蘇區創建了2800多所列寧小學,5.3萬名兒童接受免費教育,成人掃盲運動使文盲率從90%降至30%。《紅色中華》報發行量突破4萬份,超過國統區任何商業報紙。瞿秋白主持的蘇維埃大學培養出800多名幹部,這些”草鞋書記”後來成為新中國建設的骨幹力量。
國民黨政權對蘇區的經濟封鎖堪稱史上最嚴酷。國民黨構築的碉堡封鎖線長達2000餘公里,食鹽價格暴漲60倍。紅軍兵工廠用老牆土熬硝鹽,用木炭制火藥,甚至從敵機殘骸中拆卸鋁片製造手榴彈彈體。這種自力更生的精神,後來演變成延安時期的”南泥灣精神”。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存續期間頒佈的120餘部法律,構建了新民主主義法制體系的雛形。《勞動法》規定8小時工作制,《婚姻法》確立婚姻自由原則,這些超前立法成為新中國法制建設的重要藍本。鄧發領導的國家政治保衛局,開創了人民公安制度的先河。
蘇區幹部好作風孕育出獨特的政治文化。毛澤東在長岡鄉調查時睡門板、點松明,謝覺哉掌管司法卻只有一床破棉被。這種”自帶乾糧去辦公”的廉潔作風,至今仍是共產黨人寶貴的精神財富。陳雲總結的”深入群眾、調查研究”工作方法,依然是治國理政的重要法寶。
1933年中共中央局當時的總負責人博古盲目信任從共產國際派來的軍事顧問,對中國實際情況完全沒有認識也不願認識的德國人李德 ,讓他完全參與軍事決策 (共產國際委任的職務只是顧問,沒有下達命令的權利),這段時間中央蘇區的”左”傾路線勢頭逐漸蔓延,而帶來的災難在1933年10月由蔣介石親自率領的100萬國民軍的第五次圍剿的廣昌戰役中達到頂點。李德在某些指揮的堡壘對堡壘戰術,使紅軍在18天血戰中傷亡5500餘人。彭德懷痛斥這是”崽賣爺田不心痛”,但當時主要負責人博古等人仍堅持錯誤路線。當蘇區面積縮水至鼎盛時期的1/6時,戰略轉移已成必然選擇。
1934年10月的長征出發場景充滿悲壯色彩。8.6萬人的隊伍中,新兵占半數以上,攜帶的輜重包括印刷機、X光機甚至銀元壓模機。這種搬家式的轉移,折射出當時領導層對根據地存續仍抱有幻想。湘江戰役後,紅軍銳減至3萬人,鮮血染紅了歷史的轉捩點。
歷史總是充滿戲劇性。1934年2月,蔣介石在南昌行營宣稱”剿共大業三月可竟”,半年後紅軍卻踏上了改變中國命運的遠征。美國記者斯諾在《西行漫記》中寫道:”這些年輕人身上,承載著古老中國最鮮活的希望。”正是這種希望在15年後化作了天安門廣場的五星紅旗。
站在歷史的長河中回望,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猶如暗夜流星,短暫卻耀眼。它留下的不僅是”紅都”瑞金的革命遺址,更是一種在困境中求索、在絕境中創新的政治勇氣。蘇區時期”真心實意為群眾謀利益”的根本立場,”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的務實精神,依然是破解時代難題的鑰匙。這片紅色土地上的制度創新與人文精神,早已融入中國現代化的基因,繼續照亮民族復興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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